再跟您瞎侃 - 周思晔的网络日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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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2-24 22:3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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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友圈

再跟您瞎侃 作者：周思晔

　　过去的那些年代，我也不知道北京没有正经的鸽子市，鸟市倒是有。小时候，家里人常带我去天桥闲逛，没别的，就是连玩带吃。记着离耍把势的摊子不远，就有摆鸟笼子、鸟啊、鸟食什么小金鱼和卖花的都有。中间也夹杂着卖鸽子的，也就是点子、乌头、黑尾翅之类，难见洋楼（现在的赛鸽）。现在回想起来大概就在天桥的三角市场，周围嘈杂一片，变戏法的离着不远就是打把势的吴长印；撂跤的宝三和拉洋片的大金牙小金牙在东头；往回来是茶馆说书、唱大鼓单弦的。不远处，记着有个类似穿过人家房子中东西方向的过道，过道两侧是个饭馆，饭馆的掌柜还在过道中挂了只八哥，就会那两句：来喽，来喽，来喽……小石头，小石头，小石头……
　　刚说了几句，肯定大多数人不信，那是八哥说话，五十多年的事你记那么清楚？过去天桥热闹，老北京逛天桥的多了去了。拜托哪位老者，但凡您对机会，赶上瞅一眼我写的这几个字，您帮我琢磨琢磨，有没有这档子事儿？
　　早年间，家住后门蜡库。我们那地方不是库，就是局的。小学一般都是半天上学，下午还要组织家庭学习小组，做完作业常跟几个住织染局、火药局的几个小哥们一块玩，玩着玩着有时候就溜达到东直门了。过去觉得挺远似的，走半天，其实也就四、五站。舍不得花三分钱坐电车，什么蓝牌儿、粉牌儿、黄牌儿的，到现在回想起来也不知道该座哪趟。出城门楼子洞往北一拐，都是土道，赶上转圈刮风，保准你是个土人儿。贴着城墙根都是一溜玩鸟的，那时候玩鸟的人多，玩鸽子的少，卖鸽子的都夹杂在鸟市里。赶上九、十月份过鸟的季节，有钱的小哥们就会花五分、一毛的买个杜点儿、交子、老西子回家瞎玩，弄个好的红脯杜点、梧桐也就是两毛。
　　过阴历年，我爱在家玩，不爱跟家大人去串亲戚。凑巧，那年还真行，头回发财，存了有五块多，往年也就块儿来钱（那年月我不知道别人，我的压岁钱至亲至近的最多也就两块，平常也就两、三毛钱）。有钱也不踏实，总受家大人的管制，隔三岔五的叮嘱：没事别瞎花，开学交学费！天气逐渐暖和了，又跟小伙伴去鸟市玩，一下没搂住自己，跟一老爷爷好说歹说的，花了八毛钱，买了两只没下窝的黑皂（野屁）。
　　回家泡豆儿嚼窝头的喂，东藏西躲的紧忙。反常的举动还是被我妈看穿了，把我叫进屋里，拿出钱板子往八仙桌前的地上一放。我一看这阵势，心都缩一块了，没等我妈说话，踏踏实实的跪在钱板子上了。我妈从条案上的胆瓶里拿出鸡毛掸子，一边审，一边在我背后晃来晃去，我嘴里支支吾吾的回话，眼睛却瞄着掸把子，不知道哪下落你身上。现在想起来，这是最残酷的折磨！心想：也没什么问的了，还不叫起来！掸把子没落我身上，可我膈了板儿疼呀。我妈还在唠叨：就你这破鸽子也值八毛？你爷爷那时候养的鸽子能把这北房落满了，时不常的吃几个也不见少。养鸽子得有栅子，一个栅子十二只，那是一盘儿……没完没了，还定了若干规矩。最后挨打算是免了，可我站起来都费了半天劲，剩下的两块钱也上交了。不过在守规矩的情况下，鸽子还是让养了。
　　说明：
　　我本来要写北京的鸽子市，可写来写去跑偏了，不改了，哪天再说吧！
　　第一自然段给您挖了个小坑儿，我为什么到现在还记着八哥说什么？我管饭馆掌柜叫大爷！姓冯，而今算起来，现在也得有一百一十岁多了。是几十年的邻居，不分彼此；小石头是大爷的侄子，没事也在饭馆跟着忙活。我妈爱看戏，还老带我去。一次看‘乌盆记’，我一看那满身黑纱的鬼出来，嘴里还叫着‘乌盆儿’，就听见‘有——’时，我就要撒尿，烦的我妈不爱带我去了，让我在饭馆玩，省着闹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