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了半天只抓到可怜的几条小鱼儿。越往前走河面越窄,但还是那么深,不知不觉中他们来到了黎路山脚下。虽说是一座山,但现在在他们所在的位置上看,更应该说是一堵高耸的石墙,只是在半山腰有几处零星的绿草,其余全是石头的世界,真是太壮观了!在山脚下遍布者大大小小的乱石,大的如一间房子般大小,小的如一张饭桌般大小,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石头阵,在乱石间生长着低矮的灌木。河水到此为止了,前面就是黎路山的山体了,水就是从山脚下流出的,并流经那些低矮的灌木,因为遍布着的石头,所以看不出来水具体是从什么地方流出来的。 “看到了吧,河到这里就没有了,就是从山下面流出来的。”乔庄说。
“啊!知道了。咦?我们应该去山根下看看具体在什么地方流出来的,怎么样?”麦乔说。
“好!我们去看!”乔琳说。
“那……好吧!我们看看去吧。”乔庄说。
三个人带着大黑往前走过了约四五十米的石头阵,接着又绕过了最大也是最后一块石头,只见这块大石头和黎路山山体的距离还不过一米多的样子,河水就是在这块最大石头后面的黎路山下面冒出来的。这里的水比下游的稍微深了一些,但却只有大约两米宽,水的两边生长着杂乱的灌木和草。透过涌出的水仔细看,仿佛可以看见一个黑黑的洞口。但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像有洞口存在,只是觉得水是在山下流出的。一群稍大一点的鱼看到他们之后,“唰”地一下全都消失在那个隐约可见的洞口中了。
“这里有大鱼!”走在最前面的麦乔说。
“我们抓住它们。”乔庄说。
“慢点!万一有危险呢?”这时乔琳喊道。
“不能吧,有什么危险?你小点声,把鱼都吓跑了。”麦乔说。
“就是啊,能有什么危险?不就可能是个水洞或是泉眼吗?我从来也没有听说过这河里有什么危险,真是的。”乔庄说。
“怕啥啊?真是个小女生。”麦乔说。
“嗤,不信拉倒,有什么事奶奶问起可别怪我。”乔琳说。
“哎呀,不怪你,你就站那等着吧。我们俩把这些鱼都堵在这山底下的水里,这里好像是个洞,它们跑不了了。”麦乔说。
麦乔说着就和乔庄身体贴着黎路山的山根,伸着手在水里摸鱼,开始,他们俩摸了几下也没有摸到鱼,却感觉到里面全是水,而且水还挺深。
“咦?这里水这么多啊?不象是源头的尽头,这山底下好像也是河。”麦乔说。
“你说的可能对,要不哪来的这么多的水啊?泉眼也没有这么多的水啊?”乔庄说。
“我们再摸几下,万一能摸到鱼呢。”麦乔说着又俯下身子,侧身用一只手往水里摸着,摸了几下还是什么也没有摸到。于是,麦乔又把手向上摸,忽然,他感觉自己的手不在水里了,好像伸出了水面。
‘咦?这是怎么回事呢?刚才怎么没有这种感觉呢?啊!刚才没有往上伸手。’麦乔心想。
麦乔又把手使劲往上伸了伸,果然感觉到手是出了水面,但什么也没有碰到,他把手缩了回来。
“这水里是个水洞,里面不像外面看到的这样全是水,它的上面是空的,而且很高,洞口处很低,里面流出的水面比洞口高一点,这样洞口就全被出来的水给堵上了,所以在外面看不出来里面是个洞。”麦乔说。
“是吗?我来看看。”乔庄说。
乔庄把手和麦乔一样地伸了进去,摸了几下,结果感觉到的和麦乔说的一样。而且感觉洞口的上壁很薄,不用把手使劲往里伸,只要把手从水里伸进去马上抬起就可以出水面。
“这里真是个水洞,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里是个水洞啊。”乔庄说。
“这可能是因为来这里的人太少了,因为你们这里的人都不愿意来这山后的大地沟,所以就没有人知道这里有水洞。”麦乔说。
“可能是吧,反正大伙都说大地沟不好,有危险什么的……另外,这个山太陡了,树又少,不但很少有人来玩,就是原来砍柴也不到这山上来。”乔庄说。
“唉!我想钻进水里看看里边什么样。”麦乔说。
“那能看到吗?里边一定挺黑的。再说衣服也得弄湿了啊?”乔琳说。
“那我就把衣服都脱了。”麦乔说。
“你还是别去了,万一有危险怎么办啊?”乔庄说。
“没事,我会水,夏天我经常和我爸去海边游泳。”麦乔说。
“那好吧,那你可得注意安全啊!”乔庄说。
“知道了。乔琳!你先到石头后面躲一下,我要脱衣服了。”麦乔说。
“好!我还得回避一下,不过你得注意安全啊!”乔琳说。
“放心吧。”麦乔说。
乔琳躲到了大石头的侧面去了。麦乔迅速地脱掉衣服扔给乔庄,然后进入水中蹲下身子,屏住呼吸闭上眼睛,慢慢地爬入了水洞中。进入水洞后,麦乔就抬起了头,他感觉到头已经不在水里了,只有脖子以下还在水里,于是他开始呼吸并睁开了眼睛,呼吸很畅通。水洞里黑黑的,洞的左右比较宽些,伸开双臂手指刚好能触摸到两边的洞壁,洞的上壁不是很高,不能站立只能猫着腰。麦乔猫着腰往前走了几步,用手摸摸感觉水洞的上壁比入口处渐渐高了,洞顶湿漉漉的,时而有水滴落下来。麦乔用一只手在洞的上壁摸索着一边慢慢地在黑暗中移动着身体,四周一片漆黑,只能感觉到水在流淌着。麦乔壮着胆子继续摸索着,慢慢地向前摸索了很长一段时间,发现前面有一个小亮点。
‘咦?那是什么?’麦乔想。
‘一个小亮点,是灯?不会。那是什么呢?还是走近点看看吧。’麦乔心里又想到。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麦乔又向前摸索着走了几米,但是还没有看清那个亮点是什么,于是,麦乔继续往前走。洞比以前高了,宽窄却还是和以前一样,洞里的水也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不慌不忙地流动着。麦乔感到不时有小鱼在他趟水时被惊吓得四处逃散,而撞到自己的腿上。
‘我一定看看那个亮点是什么?’麦乔心里想。
麦乔又继续往前走,他越往前走那个亮点就越大。说是走其实就是猫着腰在洞中爬行般地摸索着前进,这个姿势走是很累的,而且下半身都是是泡在冰凉地水中的,洞顶上落下来的水珠有时还打在他的脸上,在这种环境中的感觉是很难受的。好在有一个想法在支撑着他往前走,那就是一定要弄清那个亮点是什么。在往前走的过程中,洞顶时而高时而低,宽窄却始终没有太大的变化,但那个亮点却越来越大了。随着麦乔继续往前走,他终于看清了,那亮点是光亮。再走近些,看得就更清楚了,那不是什么光亮,而是一个洞口,这个洞口应该就是这个水洞的另一端洞口。这里可以直起身子了,这里的高度也就比麦乔的身高稍稍高了些,这边的洞口不但高可以让人站立起来,宽也可以并排站立三、四个人,水也没有那么深了。由于有了光亮,也可以看清周围的环境了。麦乔趟着水来到洞口,在洞口上覆盖生长着许多蔓藤,象在洞口悬挂着一张蔓藤网,阳光就是在这些蔓藤的叶间和缝隙间照入的。
‘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过程,水从这个洞口流入,然后在黎路山底下穿过流出。人们还以为黎路山脚下是香水河的源头,其实香水河的源头应该在黎路山的后面或是更远的地方。’麦乔想。
用双手扒开封锁洞口的蔓藤网上的一处藤叶,麦乔向外看去。外面杂草丛生,更应该说是一些水草,水是从这个洞外的左面流来的,流经这些丛生的水草后进入了洞中。在洞外正对着洞口的方向又可以看到一座山的下部,所看到的部位也和黎路山一样是石头山体,由于洞口高度的原因或是外面那座山太高了的缘故,山顶无法看到。向左看河水流来的方向,由于有树、蔓藤和草掩映着,河水从哪里来的也看不到,因为河水消失在这些绿色中了。往右边看是一片柳树林,再远些可以看到暗绿色的松树林,在不远的一棵树上两只鸟儿在枝间跳跃着,显得那样无忧无虑。再往两边的上面看,全是直上直下的石头山体,没有生长一丝绿色。那山那水那树那景有些神秘有些别样的感觉,吸引着麦乔。
‘应该出去看看外边到底是什么样子。’麦乔想。
于是,麦乔用力拉扯着蔓藤条,可是,任凭他怎样使劲,任凭他怎样拉扯,也没有拨开层层蔓藤,倒是把麦乔累出汗来了。接着又经过几次尝试,但都还是无功而返。气喘吁吁地麦乔只能趴在蔓藤间隙中向外望去,此情此景让麦乔想起了《西游记》中被困五行山中的孙悟空,觉得自己和当时的孙悟空有同样的感觉,都是想出却出不去,想到这麦乔不禁偷偷地笑了起来。
‘唉!出不去那还是先回去吧,和乔庄哥和乔琳说说自己的经历,也省的他们等着急了。’麦乔想。
想到这里,麦乔望了望外面的大山和树林转身往回走了。往回走这可和来的时候不一样了,离洞口不远的时候,因为有光亮还可以看到周围的环境,但再往回走,离山里的洞口远了,也没有来时那个光亮指引,四周一片漆黑漆黑的,只能摸索着缓慢地往回走,只有‘哗……哗……’地趟水声伴着麦乔的每一步前行。
‘就是出不去,要是能出去那该多好啊!出去看看那面到底什么样?那边不就是大人们不让去的大地沟吗?不让去,为什么呢?那边肯定很好玩,我一定去那边看看,等我回去以后和乔庄哥、乔琳好好说说,看看他们愿意去不?如果他们也想去,那就商量一下怎么去。’麦乔边想边往回走。
走到在离进来的洞口很近的地方时,才能看到透过流经洞口的河水映过来的光亮,这个光亮不但告诉麦乔终点在那里,同时也是方向标和希望所在。
乔庄和乔琳在外面等了一段时间,麦乔没有出来。又等了一段时间麦乔还是没有出来,两个人非常地着急,乔琳着急得都要哭了。
“哥,要是麦乔哥回不来怎么办啊?”乔琳问乔庄。
“别担心,他肯定能回来的。说不定里面的鱼很多,他还可能抓一条大鱼出来呢!”乔庄安慰乔琳说。
“能吗?”乔琳半信半疑地问。
“能,咱们不要着急,再等一会。”乔庄说。
“哥,我都有些害怕了。”乔琳说。
“别害怕,有我在这呢。”乔庄拍拍自己的胸脯说。
乔琳看看了电子表,这时他们已经在焦急等待中渡过了大约三个小时了。突然,在河水从山下流出的地方水‘哗’地一声响,一只手从水中伸出,接着,一个湿漉漉的小黑头从水中钻出来了,麦乔出来了。乔庄顾不上说话,迅速的把衣服扔给了全身湿漉漉的麦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