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渐渐长大,想飞的欲望越来越强烈,看到同类们在鸽棚外的世界尽情的翱翔,我跃跃欲试,在这狭小的空间了不停的扑腾翅膀。也就是这一天,我告别了我的出生地万源101的小棚,告别了我的父母穆利门和三和公主,带着主人的期望和寄托,来到达州位于南外中石油采气七队夏主人的鸽棚,我的主人把我寄养到了这里,准备参加5个月后的乐山420KM的特比环比赛,在新主人那里我得知,这次比赛售环2000枚,总奖金20万,是达州鸽坛2009年的一场非常重要的赛事,我的主人这次送了六羽鸽子下来,我的一羽同父母的姐姐也在这其中,它比我大了两周,看上去成熟和稳重了许多,一起来这里寄养的还有胡本兄妹和另两羽和我同父异母的笑对小雌。新主人的鸽舍修建的非常豪华,他给我们准备的食物也非常的丰富,但我还是特别怀恋我的老家,怀恋我的主人。新主人小心翼翼的把我关养在他的大笼子里,等到我渐渐习惯,他便将我放出大棚,随鸽群漫天翱翔,终于来到我神往的天空,我可高兴了,追随着大部队在南外的天空四处飞翔,可是老家在哪里,我再也找不到了,在姐姐的带领下,我回到了夏主人的鸽棚。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渐渐喜欢上了这个新家,习惯了主人安排的一日一飞一日两餐的作息,也开始进入了换羽期。在鸽舍的空巢箱里,夏主人也给了我安排了一个住所,紧挨着我的姐姐,而胡本兄妹住在我们的楼上,每天的训飞,我们都结伴而行,笑对小雌两兄妹在家训中表现得更为优秀一些,我们都很累了,它们仍能够轻松的在坚持半小时。
夏天即将过去,我们换完了全身的复羽,变得越来越漂亮。但就在这个季节,不幸的事发生,一天我们随大鸽群开始早上的家训,在绕舍飞行了近一个小时,一些老年鸽子体力不支,开始选择落棚休息,我们意犹未尽,结伴往城市边缘飞去,因为那里的空气更清醒,飞翔起来更轻松。危险却悄悄降临,我们全然不知。在高高的铁塔上,一羽饥饿的猎隼发现了我们,它悄悄启动,紧贴着高楼向我们疾驰而来,警觉的姐姐首先发现了它们,发出警惕的鸣叫,鸽群显得有些慌乱,大家四下散开,加速急驰而去,我和姐姐选择了往高处盘旋而去,伙伴们被分割开了。
回到鸽舍,我们惊恐万分,同伴们陆陆续续回来,我们的小伙伴胡本雨点雌却没有回来,我们还在寄希望它能够回来,但隔了好几天,我听见夏主人在给我的主人打电话:“小刘,胡本家飞掉了。”我的寄养伙伴,就这样失去了。
秋天到了,这期间我的主人来看过我们两次,把我们一羽一羽的抓在手上,检查我们的喉咙,眼睛,看我们的羽毛。当年生的幼鸽们已经开始进行大羽的更换,赛鸽的人对我们鸽子大羽的更换特别重视,因为我们的翅膀就是我们的生命,要飞翔特别是要飞快,好的羽毛特别重要。夏主人加强了我们的营养供给,食物里有了更多可口的利于羽毛发育的东西。9月的一天,几乎从来不抓我们的夏主人也一反常态的把我们给抓到一个大滕笼里,大家可紧张了,在笼子里乱撞乱跳,不知道他又要把我们送到哪里去。迷迷糊糊的被提下楼,又迷迷糊糊的上了车,一小时后,我们被带到了城市的郊区,这里我们很多次家飞都来过,主人带我们来这里,到底为了啥。
休息了一会,我们在笼子里可呆不住了,大家又开始躁动起来。这时主人把笼子打开,我们迫不及待的冲出笼子,往家里快速飞去。这时候,我才突然明白,家对于我们有多么重要,出了笼子的赛鸽,眼里只有唯一的目标,那就是家,那就是巢箱。十分钟后,我们已经回到了鸽舍,大家意犹未尽,还绕舍飞行,不肯进舍,直到主人回来,召唤我们,才一一进棚。
接下来的几天,夏主人只要有空带我们出去训放,我们渐渐的适应了这样的生活,进了放飞笼,大家不再惊慌失措,这样的短距离训放,让我们的信心渐渐加强,对巢穴的眷恋也更加强烈。
9月底,夏鸽友的同伴来邀约他一起参加几个鸽友的私训,夏鸽友把我们五羽和其他鸽友寄养的十多羽特比鸽子以及另外的10羽百日龄鸽子一起交给组织训放的鸽友,大家计划这次在决赛的训放点上走远一点,放60KM的铁山,以便让我们熟悉铁山北坡的地形,便于以后翻越铁山。然而路训的鸽友把我们拉过了铁山,来到铁山南一个山坳里,休息了一会,我们被开笼放出,大家昏昏戳戳的出了笼,原以为会熟门熟路的找到回家的路,但飞上天空,高耸的铁山却让我们啥了眼,这是哪里,没有来过的地方。老鸽子们往高处盘旋,我们也赶紧跟上去,但有些年幼的鸽子失去了主见,它们另立一队,往铁山西南侧飞过去。笑对的小雄也在那一梯队,他固执的随那群队伍往渠县方向飞去。
我们越盘越高,终于翻过了铁山,有点累的我顺着河石机场的大方向往达州而去,这期间有些鸽子再次离群,短短80KM的距离,对于我们这些还缺乏经验的鸽子来说,还显得太难,这时候的家里,夏主人在应该看到我们的时间段我们还没有出现,已经非常着急,他电话联系到放鸽子的朋友,知道那朋友自做主张把我们多拉了20空距,并且是鸽子很不好飞的铁山南的山坳里,非常的生气,预言当天回不了几羽鸽子。就是这短短的80KM,我们比平时多飞行了近2个小时,这是我们在训放中从来没有过的,紧张加上疲惫,回到家已经累得拖不起翅膀。我看到姐姐和另一羽胡本雌已经回来了,在巢箱里休息,也很疲惫,而百日龄的鸽子在下午很晚了才回来两羽,夏主人的鸽子也仅仅回来了两羽。其它的鸽子,到天黑也没有见到踪影。当晚夏主人给我的主人打电话,告知这次去的70多羽鸽子仅仅回来20多羽鸽子。真的是一次惊险的训放,我和主人一样牵挂那些没有回来的伙伴,就这样迷迷糊糊的度过了难熬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另一位寄养鸽子的涛鸽友的垃圾灰回来了一羽,我的伙伴笑对小雌也回来了,我是问它当天的经历,它说在翻过铁山后它感觉体力不支,又饥又渴,渐渐不上我们的行程,就落到一农户的房舍,吃了点散落的米粒,喝了水塘的水,就躲在房角休息了一晚,今早天一亮,就赶紧上路回来了。而它的哥哥就没有这么幸运,由于偏离了回家的方向,它已经带着那几羽百日龄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晚些时候在夏主人那听到消息,3羽百日龄和1羽涛鸽友的寄养鸽在渠县进了一鸽友棚,还好是夏主人的老友,都给他送回达州来了,我们还幻想着这其中有笑对小雄,但遗憾的是我们从此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不知到他沦为天落是怎样的结局,是生还是死,这或许就是我们的命运吧。
再次经历了几次短训后,协会的训放开始了,这期间笑对小雌有了出色的发挥,它优秀的遗传基因支撑着它准确的定位,在进行单放训练时,它的速度优势也更加明显,每次都能第一个返回来,而我渐渐的显露出速度上的缺陷,每次训放都落在后面,于是在协会训放开始进行点关赛的时候,夏主人和我的主人都没有选择我,所有重要指定都定在了胡本雄和笑对小雌,主人的指定无不道理,我和姐姐是新的组合配对出来的鸽子,尽管我的母亲在三和公棚取得过决赛冠军的荣誉,我的父亲更是血统高贵,本身在公棚取得了很好的名次,作育的我的同父同母的几羽姐姐在公棚和地方赛特比中都取得过高位名次,但主人有他的顾虑,因为很多事实证明,两羽优秀的鸽子配在一起,后代的成绩不一定优秀。我理解主人的安排,因为我对自己也没有多大信心。
邻水第一关,我们都在有效时间归返,天气好,距离也不远,对我们没有多大考验。我还是最后一个回来,胡本雄最近有点麻烦,它比我们年长,换主羽将军条刚好赶上了这个比赛期,夏主人不知道在那里学了一招,他提前把胡本大哥的边条给拔掉了,但事与愿违,到现在将军条都还没有长好,这样他就需要在8根大羽的支撑下飞到至少是南充这一关去,这给了他很大的考验,这次训放回来,他的边条已经出现破口出血的状况,情况不妙。主人们很担心它,但它还是坚持回来了,没有辜负鸽主的期望。
南充的比赛在一周后进行,我们再次集结,这一关有我们的百日龄的伙伴的决赛,也和我们一起放出。南充的天气有点阴霾,出笼后我感觉飞行有点吃力,空气中湿度过大,这让我们很难适应,很快,我们就分成了三个梯队,我紧跟着姐姐,随中间的部队在山坳里迂回前行,飞出有一个多小时,队伍再次分离,一些年幼体弱的鸽子纷纷掉队,我回头看了一下,胡本哥哥也落在了后面。
快要到华蓥山了,翻过了这大雾弥漫的大山,就是我们非常熟悉的训放点,这时侯我们特别担心遇到的猎隼出现了,远远的两羽猎隼包围过来,鸽群出现了短暂的慌乱,领头的鸽子首先保持了镇定,她带领大家遥呼直上,我们和隼比下落和平行飞行是输很多的,只要利用上升气流比爬高还有点胜算。鸽群渐渐升到一定高度,隼加紧了跟踪追击,体力好的和经验丰富的成鸽继续加速前行,但终于几羽鸽子落到了后面,我们不得不掘弃它们,眼睁睁看着他们落入隼的围剿,四散落到华蓥山的林子里去了。
翻越华蓥山,我们又一鼓作气的冲刺飞越铁山,终于看到了熟悉的家,看到焦急在楼顶等待的夏主人。
我和姐姐一同落棚,急急忙忙的去找水喝,这一路可把我们渴坏了,我看到笑对小雌早就到了,夏主人在给我的主人打电话,说我们到了三羽,胡本还没有回来。又过了一会,夏主人的百日龄小花雨点回来了,主人没有等它喝一口水,把它抓住,撕下它脚上的密码条,打进一个小盒子,又匆忙的提着鸽子出门去了,还好,他没有这样动我们,而是让我们好好的休息了。我等到天黑,也没有见胡本大哥回来,主人的其他百日龄也没有回来,但就是回来那羽小百花,幸运的取得了当天百日龄决赛的24名。夏主人首战告捷,很是高兴,接下来的一周,给我们加强了营养,安排我们洗澡,也破例没有出去训放。也就在第2天,胡本哥哥带着伤回来了,由于翅膀的原因,它在遇到猎隼时躲避不及,让隼给抓了一爪,还好只伤了表皮,否则这次它就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