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乖的离去
――冥冥中注定 中断的留言
前日看了《乖乖你好走》里老师朋友们的评论,我作了回复。但这个回复并非我的本意,用时很久,几经修改,只道了声“感谢”。原本打算回复评论时表明自己所作的改变:“灰乖体质差,上路明显就是送她上绝路。我打算把灰乖送入家飞棚暂养,有时间再让她恢复以前的单独笼养方式,傍晚给她点家飞的时间。红乖和黑乖情况不错,将随队参训。”
一切,说出来的和没有说出来的都没有意义了``````
错误的决定
坐在台阶上,几年来与灰乖同在的记忆一一闪过我的脑海,今晚11点13分灰乖离我而去``````
自上次日记发稿时其实灰乖已经从死条棚移了出来。对于自己这个自私的决定,执行很果断,但是,这成了害死灰乖的直接原因。
灰乖与老灰棒的蛋产齐之时正是我作出决定的时候,移出灰乖后,打算稍作调理就转入家飞棚。第一天,她冲撞隔离笼,极度焦躁,想回到老灰棒身边,那天日记里的附图就是她在隔离笼中的纪念。大半天时间的徒劳,她没有吃喝,下午我给它兑了电解水,把和了蒜红土的食料换成了净粮。天黑也没有见她吃,干干净净的地面说明她没有拨弄过食槽里的东西。
我并未在意,直到第二天早上她冲撞以后顿显虚弱我才担心起来。摸了摸嗉囊,空空如也!灰乖体质本来就较差,这样下去情况不妙。我把为岳母准备的蜂蜜兑上电解水,给她打了10毫升。傍晚,见她缩成一团,我又给她打了一些水,塞了点儿豌豆。今天早上,它的粪便稀绿,我真正感觉到了大事不妙!给它塞了些拌酵母的粮食,打了点儿水下去。从上午到下午,她的状况已经越来越糟糕``````
下午,罕见的暴风雨袭来。撒着大雨点的时候我给隔离笼上盖上了一块玻纤瓦,用重物压实后才下楼避雨。雷雨云偏移时大概已经过了30来分钟,我顶着雨查笼,其它鸽子都很好,可暴雨过程中溅起和斜打的雨点已经把灰乖弄得浑身湿透。取出灰乖,我几大步跑到楼下,让妻子赶紧用电吹风帮我给灰乖暖暖身、把羽毛烘干。当时我和妻子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暴雨时已经停了电。没有办法,我只能用一块干布细细擦拭灰乖湿漉漉的身体,然后把她安置在楼梯转角干燥的地方。
她身体一颤一颤的,嘴一开一合地呼吸着,我蹲坐在了台阶上``````
半小时后,灰乖的双腿收了下去,平卧着,喙尖已经触到了地面。我唤着她,间隔一段时间她的双眼才能半睁一下。7点半以后,楼道暗了下来,我点了一只蜡烛在旁边,有些东西我阻止不了,但我能给灰乖一丝光亮。黑暗中有我在她的身边,她可以不用害怕。
缘起缘灭
转向所作的决定虽然最终不打算落实到她的头上,但却意外造成了我和她的诀别。捡到灰乖是我养鸽的开端,她的离去,让我在悲恸里经历着另一个开端 ``````
在水渠边捡回的灰乖,羽翼未丰;关养半年,相当于遭受了一场牢狱之灾;开家以后,孤孤单单;买来红乖,双雌配就产下了头蛋;紧接着,买来的CHN2006·31 091370灰雄成了她第一个真正的丈夫,产下一仔,7天时就因为歪嘴的原因被放弃哺育,我把歪嘴辅喂了4个月,直到他死去(至此也决定不让灰乖出幼崽,伤身还怕体质影响后代);08年淘汰灰雄,CHN2008·32 226702白花雄鸽成了灰乖的第二任丈夫,08年10月份因为忙于装修没有及时调换假蛋,第二个蛋意外育出一雌鸽,在今年春的训放中丢失;08年底灰乖转入养死条的房间,与老灰棒自由配对,没让育雏;在和老灰棒转入楼顶死条棚后产下蛋就被我隔离,直到离开世间``````
05年10月到09年6月,灰乖与我相对了上千个日子,这期间我从她身上获得的快乐家里、单位人人皆知。我始终以为,灰乖虽然体质较差,但是至少会陪上我好几年,可没有想到她就这样离开了我,她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看着我时半睁的眼令我心酸。
我把灰乖埋在了楼下花园里,和她的第一个孩子紧挨着,她们的头都朝着家的方向。
留以纪念
灰乖从纸箱走出来以后,紧随我的身边;在她无配或者换配期间,我发出的“咕咕”唤声能够让她飞上跃下、扫尾撒欢儿``````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与灰乖之间的感情已经超过了人与动物之间的界限!
6月27日晚11时13分,冥冥中,一切早已经注定``````
--写于09、6、27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