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缘(二) 两小雏也争气,每日文静的呆在巢口,一旦我中午或下午放学在家门口乍一露面,可了不得,追着我上下翻飞,照着肩膀和头顶就要下脚。看到一同放学回家的同学们停下脚步,投来羡慕的目光,让我得意了很长一段时间。 为了让它学会打野(当时还是粮票制)煞费苦心:每天清晨,小心翼翼地捧着它们走向大院围墙外的田间,轻轻地放下,然后坐在田埂上,静静地望着它们在红花草间穿梭,匆匆地寻觅着秋收后遗落的稻谷……。直到太阳升起,要上课了,才慢悠悠起身,蹑手蹑脚,悄然离去。 最让我至今都津津乐道的是,今后几年里,每到收花生的季节,我便可在我那装修的“颇为豪华”的鸽巢里收获几斤颗粒饱满的花生。原来是老鸽千辛万苦寻得的那些带壳的花生,皆因雏鸽嘴太小而不得入,故撒落巢里,倒让我不劳而获,每每大享口福。 当时那种大鼻瘤的鸽子是最让人梦寐以求的,每年赶“牛会”(一年一度以耕牛交易为主的集市,一般时间为2~3天),小鸽友们尽管囊中羞涩,也结伴排徊于鸽市之中,向那稀有的几羽“大鼻瘤”投去羡幕的近乎于贪婪的目光,留连忘返。也有偶获一羽大鼻瘤天落者,便如暴发户一般趾高气昂,捧着在大院内游走炫耀,而众小鸽友们屁颠屁颠地趋之若骛,场面之壮观令下班的大人们都为之驻步。 直到1974年10月高中毕业,响应党的号召:上山下乡,才不得不离开了我的那帮小精灵们,但那恋鸽情结总也挥之不去。下放点地处新街公社毗邻的独城公社,三排平房成凹型坐落,70多男、女青年入住其间,陡然给这片偏僻寂静的丘陵平添了阵阵笑语欢歌。挂的牌也挺唬人的(当然针对当地百姓而言):江西省地质局902大队知青点。就这样开始了“朝起昼伏”,“面对黄土背朝天”日复一日的生活, 笑语欢歌也渐渐平息了,只有偶尔收工后的蓝球场上才能透出一股强劲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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